简介

原文引自 Nielsen Norman Group 上的一篇文章 Spatial Memory: Why It Matters for UX Design。该译文并非完整原文，内容已稍作调整。

回想一下你每天早上上班前的场景，记得你的工卡确切放在哪里了吗？可能你会记得在包包里，在昨天大衣的口袋里，或者在家门口的鞋架上，但是要精准地说出在包里的哪个隔层，外套的哪个口袋或者鞋架上的第几层就会稍显困难，然而，这并不耽误我们找到它并成功进入公司做一个快乐的打工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我们能够在日常生活中准确地找到想要的东西呢，这个方法是否能够运用到用户体验设计中呢？作者在文章中为我们找到了答案。

本期提纲：

1. 什么是空间记忆：空间记忆的定义和案例

2. 空间记忆的缺点：空间记忆是不精确的

3. 如何帮助用户构建空间记忆

a. 避免自适应界面

b. 通过文字标签或缩略图增强显着性

c. 使用宽而浅的层级结构

d. 展示全局信息概览

e. 为用户创建地标

4. 总结

在反复的练习中，用户会对 UI 界面中的元素和内容形成模糊的记忆，但仍然需要额外的视觉和文字引导来帮助他们寻找特定的目标。

什么是空间记忆：空间记忆的定义和案例

由此可见，人类天生就具有回忆事物方位的能力。在用户图形界面中也一样，这种能力能让我们快速定位某个 app 或者 app 中的某个功能，而不必每次都要进行艰难的视觉检索。因此，作为设计师，为用户减轻检索过程中的工作量是十分重要的，它可以极大地提高用户的效率。

我最近搬新家了，厨房里的东西跟以前的位置不一样了。有天晚上，我在找我的压蒜机，但当我进入厨房的时候，已经记不清具体放在哪里了，我只好翻遍厨房里的每个抽屉才能找到它，这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和精力。虽然好的组织系统（正如一个好的信息架构）为搜寻工作提供了很大帮助，但我还是需要在不同的抽屉间反复查找。当然，只要压蒜机不再从一个抽屉转移到另一个抽屉，通过反复的练习，我最终肯定能记住它的位置。

定义：空间记忆（Spatial memory）是一种通过与目标物体反复互动而掌握其位置的能力。在 GUI（用户图形界面）中，空间记忆使得用户会对经常使用的功能或内容产生一定的自发性。

让用户产生空间记忆，需要具备以下两点：

1、 有稳定的 UI 界面，不要（经常）改变元素的位置。

2、用户需反复使用特定的组件。

认知科学和人机交互的研究都表明，人们是通过参考边界和地标而产生空间记忆的。

想象一下你在一张地图中寻找某个城镇，在进行了首次视觉检索后，你在地图的右下角找到了它，接着你再把地图放下，当你再次拿起它的时候，你对这个城镇的空间记忆便与这张地图的边界有关系了。这个时候，你就会先从右下角开始看。

这张地图上的空间记忆是通过参考一些边界产生的，比如地图的边缘和图中贯穿巴黎市的莱茵河都是重要参考边界(在这个案例中莱茵河既是边界也是地标) (图片由 David Tapia San Martin 在 Unsplash 拍摄)

这个案例给用户体验设计带来两个启发：首先，具有明显视觉边界和定义清晰的功能组件区（如工具栏）是构成空间记忆的关键；其次，当视窗大小改变时（比如浏览器窗口的改变），元素相对外边界的位置应尽量稳定，也就是说，只改变窗口的大小，但不为适配窗口尺寸而重新排布界面元素，反而更有利于用户形成空间记忆。当你关注到用户在使用你的产品时经常改变窗口大小，则更应该注意这点。自适应浮动摆放内容元素会严重干扰用户重新定位对象的能力。如果用户不经常使用你的网站，或者他们总是使用单一的窗口尺寸，那么重新摆放可能没有问题。

调整访达窗口大小时，MacOS 会重新排布 “应用程序” 文件夹的界面，根据窗口大小变化将图标向下推移，确保用户无需水平滚动即可浏览整个文件夹。但是，由于图标没有固定的位置，因此用户很难重新定位特定的图标。

但并不是访达中的所有文件夹都会重新排布，在自己创建的文件夹中，里面子文件夹的位置就会保持不动，用户可以水平滚动以访问当前视窗之外的项目。还有另一种办法，就是缩小所有的子文件夹，以保持它们彼此的相对位置不变。当然，这种方法会有可见性和易读性上的限制。

除了边界，用户还会使用地标来记住目标对象的位置。地标一般都是突出显眼的实体，因此很容易定位。比如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和伦敦的伦敦眼，人们常常以这些地标来进行自我定位。在用户图形界面中，用户则可能记得目标元素位于搜索栏的附近，或者主页的 logo 附近。虽然空间记忆很大程度地超出了设计师的控制范围，但理解用户如何利用空间记忆可视化地处理界面是非常重要的。

空间记忆不仅用于记忆屏幕或现实事物的位置，还可以在 2D 或 3D 环境中进行导航，即使后者的目标位置可能不在你的眼前。比如，你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在不使用手机导航的情况下想要找到回酒店的路，你可能需要依靠地标和边界来设定一个间接目的地并规划路线。你大概会想起离酒店最近的地铁站，并以它为目标来导航。一旦到了那里，便可以利用酒店旁边显眼的高楼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并找到你的路。这和你眼看着真实的冰箱，然后想起你把蔬菜放在右下角的保鲜盒里是不一样的。

Harry Hocheiser 和同事们发表的一篇文章表明，人们在物理环境中建立空间记忆并导航过去的能力与他们在使用网站导航找到不同的用户界面的能力之间存在关联。这个结论是符合常识的，因为无论是在真实世界中导航，还是在屏幕上点击一次只展示部分层级的菜单，都需要我们通过记忆找到当前看不到的内容。

空间记忆的缺点：空间记忆是不精确的

除非是访问最多的界面元素，否则空间记忆往往是比较模糊的：用户并不记得目标对象的确切位置，而只是一个大概印象。空间记忆能力也因人而异。研究表明，空间记忆能力高的用户能更准确地回忆物品的具体位置，但即便是对这些人来说，空间记忆也仅仅趋向于 “邻里” 范围，而不是精准的 “地址” 程度。最终，经过反复的练习和使用，用户将对少数但常用的界面元素形成准确的空间记忆。

 空间记忆是不精确的：回忆控件的位置是不准确的。如图所示的模糊的 CAD 界面能近似表达空间记忆的 “模糊” 属性，用户只能想起操作控件的 “邻里” 范围，而不能想起控件具体的 “地址”。 

如何帮助用户构建空间记忆

在使用以下设计原则时要注意和其它 UX 设计考量点进行平衡，根据用户的实际环境和任务，做出整体设计决策。在任何的 UX 设计中，都需要在用户学习门槛、效率和整体用户满意度之间做取舍。

这些关于空间记忆的设计原则，仅对经常访问同一个界面的用户适用。在这些情况下，快速定位关键功能和内容是非常重要的。而对于用户偶尔访问的网页，考量点就不一样了。

a. 避免自适应界面

自适应界面通过 UI 元素的自适应分布来满足用户的需求。近年来出现了各种实验性的自适应用户界面设计，但大多效果不佳，因为它们破坏了用户构建空间记忆的能力。

有一种自适应界面不会破坏空间记忆能力，即为用户最常使用或最近使用的元素留出专门位置的界面。最常见的例子就是基于常用的下拉菜单设计：在下拉菜单顶部会展示最近使用过的元素。（如果你想采用这种方法，注意既要在常用位置放着这个元素，也要在元素原来的位置继续保留它）

MS Office 的字体下拉菜单顶部有一个 “最近使用的字体” 的放置区域。

b. 通过文字标签或者缩略图增强显着性

由于空间记忆会非常不精确，仅依靠它在界面中查找信息效率并不高，因为大部分用户只会记得元素的大致区域，所以他们不得不在区域内进行视觉检索以找到目标。为了加快这一过程，设计师需要提供一些视觉或文字线索。比如，可以将图标和文字结合使用，或者在文档中展示所有的页面缩略图以帮助用户找到特定的页面。对于视觉样式上的显着特征，如颜色高亮或标签，可以极大地帮助用户区分列表中的密集信息，但也要注意避免出现视觉混乱，否则会降低视觉检索的效率。

c. 使用宽而浅的层级结构

空间记忆设计通常意味着要让整个信息空间同时可见，这样用户就可以反复地看到所有内容和它们所在的位置。然而，一方面屏幕的空间是有限的，另一方面这种做法会大大降低视觉检索的效率 —— 提供给用户的选择越多，他们花的时间就越多。平衡这种矛盾的典型方式是对这些内容或者空间进行分层，就像下拉式菜单、功能面板以及折叠工具栏。

很不幸，层级结构会造成定位目标元素产生两个效率问题：(1)层级结构比如下拉菜单通常会因为增加了层级而降低交互效率，(2)层级结构会隐藏一大部分的信息，而这会对空间记忆产生消极的影响，这正如 Joey Scarr 和他同事的人机交互研究及其它交互研究所得出的结论一样。因此，对于需要快速检索出目标对象的用户，一个宽而浅的层级结构比一个窄而深的结构更有效，因为它不仅在空间中帮助用户更快地回忆起关键连接点，还减少了交互成本。这并不是说明宽而浅的层级结构在任何情况下都更优越，只是对于构建用户的空间记忆，空间的呼吸感胜于纵深感。

d. 展示全局信息概览

大量的信息很难被完整塞到一个屏幕空间里，迫使用户上下滚动屏幕浏览，而这种展示方式，使内容被分割为好几页，阻碍了用户构建空间记忆。

对于这种情况，可以考虑增加一些视觉辅助，如迷你地图（这在电子游戏和软件开发工具中经常用到）、超大文档的页面缩略图，以及浏览区域的高亮标记，从而帮助用户构建信息空间的全局感知。这些视觉化的设计通过在超大文档中构建短期的空间记忆标志物来帮助用户在大量的信息间来回浏览，以下有两个案例。

右边的缩略地图中显示了整个信息空间，其中绿色的高亮标记是用户当前正在查看的部分。

当使用全局概览等方法时，缩放到详情信息页面（或返回到概览页面）的动画也可以构建整体信息的空间感知。事实上，B. Bederson 和 a . Boltman 的一项研究表明，这种方法极大地提高了用户的空间理解能力。

苹果在 MacOS 的查看应用程序上提供了一个空间位置稳定的大型文档概览，并且当切换到特定页面的时候，会展示放大或缩小的过渡动画。

e. 为用户创建地标

特别是在数据信息丰富且高度复杂的应用程序中，用户经常需要同时梳理大量信息，然后点击查看多个选项。为了便于再次访问，你可以在内容本身或概览区域（如滚动条或页面缩略图列表）上创建类似于 “访问书签” 或 “读取书签” 的人工标记。这些记号就像折了角的书页，与在网站上标记访问过的链接很相似，它们可以帮助用户迅速找到已访问过的内容。

总结

空间记忆对于提高高频用户的任务效率非常重要。通过重复使用稳定的界面来加强空间记忆，可以减少检索关键功能或内容的工作量。空间记忆也往往是不精确的，但是可以通过使用突出的视觉线索和人工标记，提供全局信息概览，以及使用宽而浅的层级来帮助用户找到目标元素。

另外，从用户的角度来看，同时在一个界面上看到更多的信息能帮助我们提高空间记忆（并提高任务效率），那么如果你想要最大化的工作效率，掏空钱包买一个够大的显示器就势在必行了。

END

原文链接：空间记忆: 为什么它对 UX 设计很重要  

译者：klein，；公众号：CJM Studio

本文由 @CJM Studio 整理发布于UI中国，未经作者许可，禁止转载。

题图来自Unsplash，基于CC0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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